Yumi

咕哒闪(伪)+言金(大概)的情人节贺文

何处云戚燎百草:

因为情人节当天晚上才开始写,所以现在才写完


其实没写完,因为错过日期很难受,所以懒得写了


拖字数,超级敷衍


再拖就要过植树节了


把自己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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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入耳畔的还是水流之声,到了心中就变成了不切实际的蛊惑之音。年轻的魔术师以僵硬的姿势正坐在船尾,始终极力避免着与他那位坏心眼的从者目光相触,心情却有如自己置身的游船般快乐而坦诚地起伏着。


情人节当天,迦勒底的从者们热议起了有关巧克力的话题,这样的热点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某位窝在迦勒底无所事事的最古贤王的注意。于是,身为御主的魔术师在第六次感受到贤王大人那几乎融穿脊背的谴责视线后,终于无法忍耐下去,怀着“被痛骂一顿也OK”的大无畏之心向王奉上了走心与走形兼备的巧克力赠礼。 十分自然地低下头聆听着王由此而发的教诲与训斥,不过就是“本王才不想要礼物”、“本王过惯了情人节”云云……为从者顺毛也是御主的职责所在。依照希德丽教导的方法,在王的话音刚落后默念三个数。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这场违心的批评就算结束了吧。


  1、


  2、


  3、


  王没有发出声音。


  完美。


 


  迎接重新抬起头来的魔术师的,是如画般完美的异国风景。


 


  抢先占据头脑的,是一阵幸福的恍惚。和自己制作的巧克力同样普通,魔术师没有应对它的经验,只能任由其支配自己的全部行为。


  时而在船尾缩成一团。


  时而在绸缎般凉滑的晚风中做出扇风的动作。


  时而哼出奇怪的现代小调。


  种种行为在王者无奈而宠溺的笑容中被一一谅解。


  在与王的短暂同游中究竟干出了几件糗事呢?手忙脚乱的魔术师甚至无暇为此懊悔。时间已经从傍晚转到了深夜,对岸的树木已清晰可见,这标志着延续一夜的旅途已临近尾声。勉强静下心来的魔术师终于能将注意力从同船从者的身上挪开,去凝神欣赏那位从者真正希望他铭记的景致。


  


  不同于记忆中的都市,脱离肃杀危局后的乌鲁克在夜晚显得静谧而神秘,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它。这雾气或许是人们心中对过去的敬畏,抑或是可追溯至远古血脉的神圣崇拜,在神的国度无言地徘徊。远方的民居早已没了声迹,倚水而立的庙宇与宫殿依次点亮了通明的灯。天幕洒下的月光被吸引得越发清澈,它与人之子点燃的大地之火交融在一起。母亲之手温柔地抚平这里,将它们铺展开来,化为环绕着乌鲁克的文明之河。盏盏寻常百姓投放的河灯点缀着它,将神的意志从天之城接入王之国中,柔和着苍穹降下的冷漠……


  “……真美啊。”魔术师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城市,以只有自己一人能听到的声音感叹道。


  “如何如何?”被神之水浸润过的声音仿佛是一片远方飘来的羽毛,在魔术师的耳边轻柔地撩拨了一下。直到被念了两次,已经耽于美景的魔术师才猛地回过神来。好在重回故都后心情大好的吉尔伽美什并没有计较这点反常,而是笑着继续说道,“终于被本王的情人节折服了吧,杂种?”


  “恩,是啊。”魔术师躲闪不及,不幸地让视线与从者闪烁着骄傲的目光碰触了一瞬,只得忙不迭地埋下头,以借浓厚的夜色掩饰自己一再脸红的事实,“陛下的国家真美。情人节办得也比……比库丘林的还好。”


  ——可惜还是不及国王本人的美色。


  魔术师在心中忍不住补上了一句吐槽。


 


   这样的回答无疑十分顺贤王陛下的心,心满意足的他顺着话头夸赞起了自己的城市,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说到兴起时,王大人一脚踏在船头,豪气干云地作飞翔状。倘若不是曾经发生过冥界女王开洞抗议的惨案,恐怕吉尔伽美什还会举办一场即兴个人游船演唱会。


 “喂,那边,捂着脸的!”试图装作不认识自家从者的魔术师因被突然点名而浑身一颤,“你再说点什么!”


  “欸?”魔术师勉强从指缝间的空隙处往外看去,“要、要说什么吗……”


  “废话!领受王恩的感激之情、对本王的赞美、重归此处的新发现……按你那时代杂种们的说法,就是——客人到主家没有吃白饭的道理,赞誉要与待遇相匹配。你多少识相点吧,笨蛋!”


  “……好、好吧。请王听了之后,不要太过激动。”


    背对着魔术师的乌鲁克王双手抱肩,气势汹汹地哼了一声,算是应允。


  “要说新发现,那就是:王,您的背后…”


    吉尔伽美什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转回了身,打算张口再训斥一遍不识趣的御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片沾有灰尘的深色法衣,宽厚的胸脯将它撑得有些鼓胀,一个十字架平稳地被摆放在胸前,在月色映照下泛着与河灯截然相反的森严寒光。


  乌鲁克的王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编制语言的能力,只是半仰起头看着平静地站在身前的高大男人,半张着嘴发不出哪怕一个音节。后者则气定神闲地冲王者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他十分自然地从吉尔伽美什的手中半强迫地接下了那只摇晃着、几乎脱手而落的金贵酒杯,将目光转向僵坐在船尾的魔术师,因他艰难吐出的后半句话而禁不住露出了令人不适的笑容。


  “……有一个奇怪的男人。”


   迎着男人无神的目光,年轻魔术师的声音越来越轻,只在小船上弱弱地绕了个圈,便被河水的歌声吞没了。


 


  在幼发拉底河平静的水面上徐徐飘着一条古雅优美的小船。


  这条不算小的小船此刻因为承载了三人而终于显得有一点拥挤。


  无论走到何处都显眼无比的乌鲁克王端坐于首座,一改此前温柔宽宏的态度,此刻的他又变回了与魔术师初次见面时的老样子,毫不掩饰对新加入者的嫌弃之情。即便在他那一头即便在夜晚也依旧引人注目的金发下,无数毒舌言论正透过那双泛着怒意的猩红色眼眸向被注视者无声地输送着。而在乌鲁克王的对面,自说自话地取代了魔术师位置的男人彬彬有礼地和魔术师进行着对话。他是一个看起来已至中年的男人,穿着魔术师不熟悉的教会制服,似乎是一名神父。他以半瘫坐姿毫不拘谨地赖在船上(即便如此也难以掩饰他身材高大的事实),堪比鸟窝的头发在晚风中糟心地飘着。谈话间,身患强迫症的魔术师已经多次无可奈何地将注意力转到那头乱毛上。先前被从贤王手中取走的酒杯回到了主人的手中,贤王正为御主的不识相大为光火,不时举起它抿上一口,并坚持不懈地趁机向谈笑风生的魔术师瞥去警告的目光。


  在这样紧张的局面下,谈话没多久就戛然而止了。


  于是,神父把脸转向了正对面的王,审慎地观察着始终不发一言的吉尔伽美什。他以充满谴责的沉重目光,沿着对方半隐半现的脖颈、肩膀、腰肢等处一一扫过、勾勒曲线,最终停留在因服装之故而隐约可见的大腿根部。


  神父的眼神变得越发凝重了,甚至带上了一丝绝望之色。


  “…………”


  “………………”


  “…………………………”


  乌鲁克王犹豫着并拢了双腿。


  


  “唉!”神父重重地叹了口气。


   


  被二人争锋相对的气场排挤到船的边缘,魔术师觉得自己的脑门应当已经渗出了冷汗。急于打破僵局的他立刻抓住了自家从者气势变弱的这一契机,笑着转向神父。


  “言峰先生。”被念到名字的男人礼貌地应声,而他对面的金发从者则冷冷地哼了一声。魔术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所以,事情大体就是您说的这样:在第七特异点中,国王陛下召唤的不是六骑,而是七骑。梅林透露给了国王陛下特殊召唤的方法,而国王陛下则用它……尝试召唤您,而且成功了。您就这样留在了乌鲁克中。对吗?”


   言峰绮礼正要回答,话头已经被先一步抢了过去。


   “别想太多,迦勒底的。因为那是个不足为外人道的战五渣男人所以也就没什么可向未来之人吹嘘的。梅林那家伙不让本王去前线,那本王总得找些乐子解闷吧?在那时恰好想到:’嗨呀,年轻时的本王是怎么回事呀?’——不过是突发奇想罢了!”


   所谓的“好奇害死猫”不过如此……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别把人说成什么商城促销的赠品,吉尔伽美什。”


   年轻的魔术师静静地聆听着,面上浮现出真心诚意的笑容,之前的惊慌一扫而空,甚至成为了船上最快乐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他惊喜地叹息道。


   “一口气尝试了四连抽呢,结果还是单抽容易出奇迹啊!”


   哈、哈、哈哈哈——迦勒底的御主与从者心照不宣地同时笑了起来。


    


   笑声在游船靠岸之后戛然而止,短暂而美好的经历到此就应该结束了。


   魔术师既为这段经历而感动,也为自己此行的新发现而欣喜。在被传回迦勒底前,魔术师恭敬地站起身,向贤王陛下致意。


  “言语已经不能准确描述出我的感动了,陛下。”魔术师边说话边频频看向神父先生,“一回去我就会把在这段宴会上的经历告诉玛修。”


  吉尔伽美什脸上几乎写着“快去到处夸我”,笑吟吟地回答:“实在受不了你这蠢材……随便你吧!”


  “我还没有说完。陛下您真是了不起的男人,原来宝具还能这样用……”魔术师充满钦佩地说,“真是让在下见识到了宝具的正确价值!”


  “哼。话是没错,但为什么听起来有些古怪?”


  “所谓的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吧!”


  “……诶?不、本王不是想表达这些。”


  “不愧是最贤明最能干的王,即便是在战时,也能临危不惧地找恋爱谈。”


  “这样的国王大人,我想永远也不会老吧。”


  “感谢陛下的款待。与您的情人共度接下来的时光吧。”


  


  “不,你赶紧给我忘了这事!”


  乌鲁克王悲愤的呐喊没有传到魔术师那边,后者已经准时被传送回了迦勒底。


  


  言峰绮礼目送着告别御主后的王不无落寞地摔回御座,这才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吉尔伽美什很快恢复了元气,他狠狠地瞪了神父一眼,但这行为并未收到任何效果。于是——“嗨呀!”乌鲁克王露出了面对神父时罕见的和善笑容,一边说着“找到了”一边从身后摸出了一柄形似斧子的巨大宝具,冲笑个不停的男人晃了晃。寒光照在言峰绮礼的眼睛上,把他变成了200%的眼神死。


  “年轻时的本王究竟是怎么了?”贤王向勉强收起不敬之意的言峰绮礼问道,“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等…蠢货?” 


   念及“喜欢”这个词时,王大人看起来经历了堪称剧烈的思想斗争。在说到“蠢货”时,他更是表现出像生吞了一个鸡蛋般的难受,仿佛脱口而出的应该不是这词,由于特殊原因的存在,只得临时找了个词顶替。


  “在本王的见识中,你的外貌连名次都排不上号。”


  “你的年龄也太大了吧……嘛,跟本王是不能比。但又不是一回事!”


  “世人常说,人丑还能靠心灵美救。搞什么?你这人简直没救嘛!”


  “你满心期待看到本王亡国的结局吧?哈,你这混账东西!”


  ……


  言峰绮礼冷静而严肃地认同着吉尔伽美什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奚落,不时补充上两句。最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在那张熟悉的脸上看到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投身贤明的王不再是曾经恣意妄为的青年,他长大了,自然也就会割舍掉不少属于过去的东西。它们是时光的尘埃,没有与王同行的价值。在与这位陛下朝夕相处的时光中,言峰绮礼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用沉重的目光注视着同船之人牙关开合,以漂亮的姿态说出那个年龄贤明之人所能说出最损的话。


  ——“你真是绝赞的小丑。”


  即便是这句收官的重话,也没能在言峰绮礼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点点河灯行将燃尽,月亮也隐入了云层之中,河面渐渐黯淡下来。小船在岸边因河流而微微摇晃着,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生出抽身离去的想法。


  “这倒奇了。”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男声在这片昏暗的世界中不缓不慢地响起,带着难以抹去的讥讽之情,“我可没有听’那位’吉尔伽美什说过,他会’喜欢’我啊。”


  “你……!”


  “后悔了吗,吉尔伽美什?我倒是无所谓。”


  不用去费神欣赏贤王陛下难得一见的精彩脸色,言峰绮礼已经在过去见识了数次,几乎将之铭记于心。他不再在意被自己顶撞的行为气得几欲打滚的同船之人,而是平静地向远处河面上还未消逝的光影遥望,在心中默念起三个数。


  1、


  2、


  3、


  “喂。”


  膝盖上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记,言峰绮礼十分肯定,那个人肯定怀着泄愤的心。


  “什么事?”


  隔着夜色,他还是看见贤明的王明显地楞了一下。


  “你擅自闯进本王的宴席得以苟活,即便感激涕零也不及本王恩情的万分之一,竟敢倒过来质问本王何事?本王要将你……!”


  又来了。言峰绮礼在心中默念道。


  吉尔伽美什紧抿起唇,非常努力地回顾着神父曾经犯下的所有过失。可惜怒火只在他的眼中聚起了一小会儿,就在一阖目后散得无影无踪。


  这是他与神父争吵时常有的标准结局。


  吉尔伽美什当然会成长,正如每个人都有着无限种可能。但他无匹的骄傲与王者的自尊永远不会改变。吉尔伽美什是成为守护万民的文明之光,还是化身鞭挞大地的风暴雷电,对他那位独特的十年同居人而言并无多大区别。


  太阳会憎恨阴暗的角落吗?明月会厌恶晦涩的沟渠吗?唯有被其吸引,以求朗照之。


  言峰绮礼对此同样心知肚明。


  


  “我想送你礼物来着。”


  在酝酿感情大失败后有气无力地瘫靠上软垫的王因神父的这句话而勉强支起了身子。他把脑袋搁在摆放果蔬的小桌上,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


  “无聊,本王不收。”


 


  “是巧克力哦。”


  “哦。同样的贡品不需要第二件。”


  “是你没尝过的口味。” 


  “……哈,怎么可能。”


  “麻婆豆腐馅的,没吃过吧?”


  “…………”


 


  撇了撇嘴,一边在内心嘟囔着“这也行啊”一边向神父手掌中包装平平的巧克力投去好奇的目光,吉尔伽美什下意识用下巴带着桌案往对面拱了拱身子。


  两人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言峰绮礼得以伸展手臂,将掌中的巧克力放到贤王嘴边。


  “……”吉尔伽美什眼观鼻鼻观心地纠结了一阵,小心翼翼地又往前拱了一点,用牙齿叼住巧克力的一角,将它慢慢吞入口中。


   整套动作完美地将对变态神父人品的鄙视与对品尝神秘麻婆豆腐的憧憬融为一体,令人叹为观止。


   “唔!”吉尔伽美什随便嚼了两下,含糊地评价道,“这不是和寻常俗物一样吗?”


   言峰绮礼微笑着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怎么回事?有点辣嘛。这就是令人作呕的那玩意?”


   言峰绮礼微笑着走远了一些。


   “仅此而已嘛,年轻时的我不行啊!”


   望着因为在某个奇怪的方面打败了自己而一时得意忘形的王,言峰绮礼退到了岸上。


   “你退什么?给本王回——!”


 


    呼之欲出的声音怪异地梗在了喉头,因某种刺激拍案而起的乌鲁克王又禁不住弯下了腰。起初淡淡的辛味因时间的拖延而转变成了直冲头顶的猛辣,在一阵阵震颤灵魂的冲击中,历经世事的王甚至感觉自己见到了宁孙。一手捂住咽喉,另一手颤抖地指向岸边的罪魁祸首,吉尔伽美什拖着步子向恶德神父走去,那双泛起了生理性雾气的漂亮眼眸无声地控诉着后者的背信弃义。如果此时有什么人乱入,一定会将此情景错误地认作谋杀现场,并将神父当作凶手缉拿归案。


   隔岸观火的神父心满意足地向贤王比了个心。


  “爱你哦。”


    至于某位倒霉的王因为凌晨在乌鲁克与迦勒底两地用带有破音的嗓音不断呐喊道“水”,严重扰乱大家休息而被祭司长与友人轮番教育一通,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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